“……”韩圭轻叹一口气,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,说道,“利以智昏,何况是天子之利、江山社稷之利?韩圭不担心此行会有不顺,韩圭更担心此行过后,节帅与楚山如何自处,节帅可愿听韩圭多嘴说几句?”
“你跟史轸都是这个脾气,不让你们说话,你们就憋得难受,”徐怀坐回书案之后,饮着茶,说道,“你有什么话,说吧……”
“节帅此时还归楚山,拥立淮王,荆襄皆可入节帅囊中,但节帅执意前往建邺,即便淮王口头允诺,日后看楚山势孤,必然会滋生悔意,”韩圭说道,“恰逢虏王遇刺身亡,诸宗王率部北还漠北争位也成定局,中原与漠北之间路途遥远,这迫使京西、河洛以及徐宿之敌不得不收缩防线,与大越兵马脱离接触,此时以岳海楼、曹师雄等人之能,必然能看到洞荆贼军势微力单,倘若再负隅顽抗下去,覆灭是必然之局——韩圭以小人之心度之,岳曹应当密授孙彦舟、胡荡舟等贼将投附葛伯奕以图后计,说不定此时已经在暗中动作。韩圭以为东洲寨这步棋应当提前收网,最好是收大网,生米做成熟饭,迫使淮王允下承诺之后,难以反悔……”
“……”徐怀沉吟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