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该死的咳嗽不得脱身,也许是烟抽多了的缘故。伦诺克斯大夫说我应该戒烟,可我又戒不了。”
坦普尔顿身材修长,有一副唱戏者的面容,灰黄色的脸,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,长着一撮浓黑的牙刷式的胡子。身穿一件阿斯特拉罕羔皮领皮毛大衣,看上去仪表堂堂,有几分惹眼。阿申登通过毕肖普小姐的介绍认识了他。坦普尔顿少校在说了几句轻松、亲切的客套话后,便邀请毕肖普小姐陪他一起出去走走。他被允许到疗养院后面的树林里散步,在那里走上一小段距离,然后返回来。马克廖望着他们姗姗而去。
“我想他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儿意思。”
“有人说过坦普尔顿患病以前就是个姑娘迷。”
“这阵子还看不出多少迹象呀!”阿申登说。
“你当然不行,只有我才看得清楚,我见到过不少这样离奇的故事,只要我肯讲,我能讲个没完没了。”
“既然这样,那么您为何不讲一讲呢?”
马克廖咧着嘴笑起来。“好吧,我就给你讲一个。三四年前,这里有一个品质十分恶劣的妇女。她丈夫每隔一周的周末来看她一次,他对她着了迷,常从伦敦坐飞机到这里来;而伦诺克斯大夫十分肯定她跟这里的某一个人一直有不正当的关系,但又查不出是谁。于是,一天夜里,我们都睡了,他在她房门外的地上涂了一层薄薄的油漆,第二天逐个检查每个人的鞋子。结果呢?那个鞋上沾了油漆的家伙被赶出了疗养院。你知道的,伦诺克斯大夫是个讲究名声的人,他是不愿意让这个地方背上臭名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