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溶冷笑一声:“金兀术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他微笑着:“来做客.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,花溶,这是你们的大圣人孔子说的.”
花溶也笑起来:“若是我丈夫岳鹏举在家,你敢来么?”
他摇摇头,十分坦率:“若是他在,我怎会来?我又不想见他!”他边说边往前一步,伸手,仿佛想去摸一下花溶怀里的小虎头.
花溶后退一步,怒道:“金兀术,你别太嚣张!”
他一摊手:“岳夫人,你误会了.本太子能干什么呢?毕竟这是你宋国的都城,是一代名将岳鹏举的家,对不对?本太子只是久慕苏杭美景,来游山玩水而已.一边品尝宋国丞相秦桧提供的膏腴美味,一边等待两国和议,兵戈止息,岂不远远胜过在北地战场吃秋冬的寒冷和灰土来得惬意悠闲?”他又看一眼花溶怀里的孩子,那么肥壮可爱,活脱脱一个婴儿版岳鹏举.
他眼里凶光一闪,花溶看得真切,又退一步.以前,无论两人对立到了什么境地,总还认为,金兀术,他至少算个汉子,算个堂堂正正的男人.因为彼此敌对的立场,纵然阴谋诡计,纵然腹黑心狠,也胜过赵德基的猥琐下作.今日方知,他和赵德基,本质上完全一样,无分高下.她此时对金兀术已经恨之入骨,只恨自己多次妇人之仁,若是早在那次断指的时候就杀了他,何来今天的屈辱?
金兀术伸出手,习惯性地,往常的时候,他总喜欢拿一把扇子.但现在,残废的右手,已经握不住扇子,白白失去了一件翩翩公子的好道具.他意态潇洒,声音从容:“花溶,你还记得本太子在小商桥对你说过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