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出的那些年,他多在西北,结识了兄弟好友,性子越磨越沉稳,渐渐能独当一面,北京渐渐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,只出现在梦里,而梦里,唯一清晰的身影只有喻然。
已至深夜,店里的喧闹渐渐停了,周围喝倒了一片,有人听到晏寄的声音,哼哼唧唧地说:“晏少将……说……说得也太轻描淡写了,那军衔是用命换来的吧?”
没有人应话。
过了好一会儿,喻然才开了口:“晏寄,其实我去找过你。”
晏寄:“什么?”
喻然伸手在玻璃上也写了两个字,她指了指,说:“那年这里洪灾,我去找过你。”
那年江边一带暴发特大洪水,晏寄所在的部队离灾区最近,自然第一时间被调去,在第一波救灾结束后,按班分批给家人打电话。晏寄的那一通电话,是喻然接的。
彼时她到晏家借东西,晏妈妈忙不开,让她帮忙接电话。她拿起电话,听到了风声与暴雨声,那边晏寄的声音急切:“妈,是我。我给您报个平安,这边发洪水,紧急救援。您放心,我会活着回去的。妈?你怎么不说话?对了,然然怎么样?你帮我跟她说一声……”晏寄的声音顿了顿,他似乎哽咽了一下,“你跟她说,我有点想她,如果我活着回去的话……”
后面有人在催他,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,他深吸了口气,说:“算了,等我回去跟她说吧,我挂了。我爱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