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吴顺就笑起来:“现在就看呆了?明天都是盛装的腊咩,你不长个十双八双眼睛还够用?”
吴彤憋红了脸,难得反驳一句:“一、一、一双就够。”
到了过节当天,球队停了训练,但龙峤仍是凌晨起床。同寨里为数不多的腊汉一起,先去帮忙杀猪宰牛,又去稻田摘取谷穗。他龙家没有地种,就在树生阿公家的地里选了三根将熟的稻穗。
各家各户选出来摘穗的人聚在一起,把手中稻穗搓成米粒,落进同一口大木桶里。芒尖刺进掌心,龙峤双手发沉,拿不准是该轻一些,还是重一些。
自从十八岁离开这座大山,他已经许多年没有握过故乡的稻谷。刚刚褪去麸皮的米粒有一种特别的清香,让他想放声大哭一场。
或者和其他人一样,亮开自己的嗓子,让歌声如梯田直上云霄。
只可惜,他再也唱不出动听的歌。
摘了新穗,就要开田放水捕当年栽秧时放养的鲤鱼。哪个捕的鱼多,哪个捕的鱼大,也是今天吃新宴上要攀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