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澜找到一把斧子,砍了几件家具,在房屋中间升起火堆用以取暖。可是光她一个人,做不了太大的工程,想搬运柜子安铁丝网肯定完不成了。因此她就在地上洒了一层黄铜粉,然后找了个铁柜子,简简单单在里面铺上柔软的被褥,手里拿着上膛的枪躺进去,权当作休息了。
一个人就是和两个人不一样,她一个人独处在铁柜子里,感觉像躺在棺材里一样,四面间或响起野兽的叫声,果真就像墓地一般。恐惧如影随形蔓延上来,若非甘澜神经比一般人粗大,恐怕这个时候肯定会疯掉。
房间里死一般寂静,又黑,又冷,又安静,又寂寞。
甘澜甚至不敢躺着睡,她靠坐在铁柜一角,暗暗斟酌着计划的每个步骤。想着想着,忽然笑了一下,她心里认为那东西已经不是宁予了,如今却还豁出性命要把他救出来,那么自己这种行为,到底算是救人还是捞尸?算是捞尸吧……如果真是宁予被人捉走,自己肯定要连夜救人的,正因为没有把他当作宁予,所以才不在乎他的死活,早一天救回来,晚一天救回来,甚至干脆救不回来,都没有什么问题。
她忽然意识到,自己这般拼命,实际上是在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?